願賭服輸.完整後續

2025-05-20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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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太子爺官宣那天,我正在影視節領獎。

他做我金主的事又被翻出來上了熱搜。

他的女友吃醋,搶我資源,偷我代言。

採訪時,主持人故意提起他。

我笑笑:「祝福他,另外,我也好事將近了。」

那天,陳宅的電視螢幕被砸得四分五裂。

1

領獎前,助理神色異常地遞給我手機。

熱搜第一是顯目的「爆」字。

陳書璟官宣了,未婚妻是新晉小花鍾梓琪。

最近搶了我資源,又偷我代言的那一位。

我苦笑,她又何必。

突然有人在論壇爆料,鍾梓琪的太子爺未婚夫,早年做過影后溫薔的金主。

有圖有真相。

放出的,是某年我和陳書璟去倫敦的擁吻照。

該討論熱度迅速上升。

不知道誰扒出了我的高中,有些照片連我都沒有印象了。

網友這才知道,我和陳書璟有過兩年的同窗時光。ƭŭⁿ

其中有一張被瘋狂轉載,用舊款手機拍的,畫質很糊。

我扎著高馬尾,碎發垂落臉側,正在寫試卷。

陳書璟坐我旁邊,單手支著腦袋,校服勾勒出肩胛輪廓,正安靜地看著我。

拍攝的人大概是想記錄窗外的梧桐,陽光傾瀉而下,我和陳書璟正好坐在最明亮的地方。

他正對攝像頭,盯著我的目光耐人尋味,又晦澀不明。

還有一段錄像,都是雜音。

錄影人笑嘻嘻問:「溫薔,你覺得你十年以後會在做什麼?」

視頻中的我甚至還有臉頰肉,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。

「十年後嗎?我覺得我肯定是個優秀的人民教師!」

陳書璟站我旁邊插著兜,悠哉開口:「溫老師桃李滿天下啊。」

我仰起頭:「你呢,你十年後在幹嘛啊?」

他吊兒郎當:「那我在有你的學校當保安好了。」

周圍一圈人都鬼叫起來,起鬨聲在舊錄像的音質中格外吵鬧。

評論區網友嗑得上頭。

【這是什麼金絲雀文學。嗑得流眼淚。】

【BE 美學……】

【影后不愧是影后,隨便一張照片故事感都無敵。】

【難怪之前網傳溫薔的代言最後全換成鍾梓琪了,現女友吃醋啊。】

【溫薔費盡心思,還是沒能嫁進豪門。】

我關掉手機。ẗū₆

只是沒想到直播採訪時,主持人竟然故意提起了這段往事。

「想小小八卦下,有聽說陳氏繼承人官宣的消息嗎?」

我笑笑:「有聽說。

「祝福他,另外,我也好事將近了。」

那天在我看不見的地方,陳宅的電視螢幕被砸得四分五裂。

2

我新劇的女二是鍾梓琪,好些人都等著看戲。

陳書璟來探班女朋友,狗仔和站姐都舉著攝像機狂拍。

他來得高調,跑車甩尾至劇組門口,濺起一陣塵灰。

鍾梓琪提著古裝裙角,雀躍地飛撲到他懷裡。

「阿璟,你來了!」

我垂眸。

阿璟。

陳書璟的朋友都喜歡這樣叫他。

但我從來不,我喜歡叫他的名字,書璟。

很書生氣,念起來時繾綣又溫柔。

陳書璟寵溺地摸摸她頭。

兩個人並肩從我身旁走過,他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。

旁邊人感嘆:「陳公子對女朋友好好啊。」

是啊。他一向妥帖。

也擅長愛人。

3

那時候我剛演戲,是個小配角。

陳書璟來劇組,都悄無聲息的。

往往是讓司機開的卡宴停在拐角處,他自己還得走一段路。

他個子高身段好,戴著口罩還是氣宇不凡。其他人還以為是哪個當紅明星,都往這瞟。

大少爺沒吃過苦,陪我吃八塊錢一盒的盒飯,眉頭皺成一團。

「你整天就吃這個,清湯寡水的。」

他捏我臉頰肉,滿眼心疼,「都瘦了。」

我不以為意:「正常。」

前邊兒男主正捧著餐盤進房車。

陳書璟氣得摔筷子:「他那份兒怎麼那麼好?」

我嘆氣:「男主啊。八抬大轎的流量小生。脾氣快趕上你了。」

陳書璟罕見地沒在乎我譏諷他,坐小板凳上,巴寶莉的風衣直拖地。

他睜圓了眼睛:「現在偶像劇,隨便來只草履蟲都能演了?」

我笑得停不下來:「架不住人有粉絲啊。醜男有人捧也有市場。」

陳書璟皺著眉頭搜索男主:「嚯。上鏡更丑,趕明兒列印下來貼我門前辟邪,黃鼠狼精看了都夾著尾巴跑。」

路過的演員聽了也Ṭūₙ捂著嘴笑。

「溫薔姐,您男朋友嘴比那管制刀具還毒。」

陳書璟不要臉地沖人笑:「謝謝誇獎啊。」

那小姑娘立馬臉紅到耳後根,走了。

後來他一個電話,我們的盒飯全換成了現做私房菜。

很豐盛很好吃。

陳書璟說:「本來想單獨給你加餐的,但在劇組裡無端搞特殊,容易惹人非議。

「你又是新人,不好太扎眼。索性我投一筆錢,幫你們把住宿伙食都往上提一提。」

他這樣周到又滴水不漏。

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。

4

那部戲殺青後就進入了冬天。

陳書璟要和朋友去英國,和他們一個發小過聖誕。

京城一群公子哥包了架大型私人飛機,他教會了我打牌。

他們誇我手氣好,人也機靈,一學就會。

我那時候傻,以為這樣就算融進他的圈子。

沒想過階級差異根深蒂固,我不過是他們眼裡一隻供人消遣的雀,不拴繩也不會飛走。

那是我第一次出國。

出了國才知道,平時學的那點啞巴英語根本不夠用。

和老外交流,怎麼聽都費勁。

其中一位公子哥蔣琛,女朋友是混血兒。

我聽見她附在他耳邊取笑:「陳公子這朋友,口音像英村兒里的。」

蔣琛跟著笑:「小鎮做題家,不意外。」

陳書璟沒聽見,我羞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。

他這群朋友,愛玩是一回事,就沒有廢的。

個個都有家業繼承,從小精英教育。

就連陳書璟從國際高轉到渝淮那兩年,家中也ťůₜ請了外教沒生疏過。

我讀書時成績優異,卻只限於紙上的解答。

等到真正出國,才發現我引以為傲的成績都不值一提。

陳書璟朋友說:「我們這發小在英國勤工儉學,住得很心酸。」

我以為有多辛苦,結果是自費 200w 英鎊,在市中心買了套聯排別墅。

他們一進去就嚷嚷:「沈嘉燃你對自己好點吧,你這麻雀屋我進來都邁不開腳。」

蔣琛擠眉弄眼:「晚上做事你屋裡都能聽見。」

我聽著尷尬。

陳書璟踹他:「滾吧你。」

蔣琛依舊笑嘻嘻。

晚上陳書璟帶我去攝政街看天使燈,他發小沈嘉燃不放心,安排了兩個便衣保鏢跟著我們。

聖誕節人來人往,紅色巴士從路邊經過,燈光亮起整條街流光溢彩。

初雪落下,能聽見許多人欣喜地互道祝福:

「Merry Christmas!」

陳書璟偏頭看我,他是天生的桃花眼,眼尾有點上挑,不笑也有一絲含情脈脈。

但整個人又是冷感的,皮衣外套在冬季里泛著寒意。

有些人站在你面前也會覺得遙遠。

他將我的髮絲繞到耳後,兩手輕輕捧起我的臉,有些冰涼。

我看見他眼底蕩漾起星星點點的笑意。

在十二點鐘聲敲響時,他俯下身吻我。

5

第二天去了蔣琛在倫敦的莊園。

他從地窖中取了酒。

大家都有些酒意上頭。

蔣琛興起,又叫了幾個模特朋友來,讓她們脫到只剩內衣給大家現場走秀。

大把的鈔票被塞在她們的內衣縫中。

女孩用蹩腳的中文說:「我愛死你了!」

似乎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。

我深感不適,不想說話。

蔣琛醉醺醺指我:「大明星,你給我們跳段舞。

「跳得好看了,我給你介紹元旦晚會的導演。」

其他人拍手起鬨。

陳書璟冷下臉:「不行。」

蔣琛抱著酒瓶不滿意:「這有什麼不行的?

「一跑龍套的,十八線都夠不著,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上晚會露臉呢。」

陳書璟面若寒冰:「溫薔和你那些女朋友不一樣。」

「有什麼不一樣?還金貴上了。給錢就能上的玩意兒。」

陳書璟揮起拳頭就砸了過去,女孩們嚇得尖叫。

桌子被掀翻,酒瓶砸碎在地板上,酒液把白色的地毯都浸染成一片紅,看上去觸目驚心。

蔣琛怒火中燒:「你他媽為個演戲的打我,她認識你多久,我認識你多久!」

場面混亂不堪,我坐在那一動不動,只覺得麻木心冷。ẗũ⁵

最後是沈嘉燃勸的架,他只對我說了一句話。

「溫薔,你們不是一路人,早點分手吧。」

後來回想,我只覺得後悔。

倘若當初我早早聽了沈嘉燃的警告,和陳書璟分了手,也就不會為身邊人引來災禍。

6

晚上下戲後,陳書璟已經走了。

鍾梓琪抬眸看了看我,匆匆離開了片場。

我回房車喂我的狗西西。

導演捎話說陳公子女朋友討厭狗,在房車養也不行,讓我趕緊送走。

西西一直趴著沒精神。

喂狗糧時,它吃得很慢還吐了。

我覺得不對勁,連夜抱著它去了寵物醫院。

醫生摸了兩下西西,神色嚴肅說:「趕快去拍片。」

我心裡很慌,手一直發抖。

拍完片子醫生出來,斥責我道:「腹部受到很大撞擊,很明顯是人踢的。你怎麼養的狗!」

我腦子轟地發矇:「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怎麼回事……」

西西大約疼得厲害,躺在手術台上翻來覆去,叫聲悽慘。

醫生搖頭:「內臟破損,救不了了,建議安樂死,狗狗這樣太痛苦。」

我連唇色都發白,整個人搖搖欲墜。

我抱著西西一直哭。

金毛痛得直喘氣,還巍巍顫顫伸舌頭舔掉了我的眼淚。

醫生已經在準備。

西西不知道死是什麼,也不知道自己就要和我分別。

它黝黑的眼睛盯著我,往我懷裡拱了拱,像往常一樣以作安慰。

我哭著摸了摸西西的頭。

針管推進注射,它再也沒有聲音。

7

那天我哭到過呼吸,被送去了急診。

第二天拍攝不能停。

我腫著眼睛又去拍戲,一邊派人查監控。

好巧不巧,保安室的人說監控壞了。

我心中有懷疑的對象,但找不到證據。

憑我一個人很難,我打電話給了傅周。

傅周,我名義上的男友。

早年一直在港城做生意,他有手段,行事狠。回內地後迅速擴張企業板塊,如今已是行業翹楚。

我和他,算是互利共贏。

他手下的人門路多,不出兩天就找到一個在那日突然半程結算的群演。

一般群演找活都不容易,沒大事都不會半程辭職。

傅周的人幾乎是把那人押過來的。

押著他的人唾棄道:「高鐵票都買好了,你丫想跑路啊。」

群演嚇得哆嗦:「不關我事,不關我事。我只是剛好看見。」

我咬著後槽牙,竭力冷靜下來:「你看見什麼了?」

他縮頭縮腦:「我草我不敢說,我收了錢,萬一說了不會滅我口吧。」

我直接抄起鐵棍,語氣平淡:「那我不知道。但你如果不對我說實話,我就打到你開口。」

他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。

「我說我說!

「是鍾梓琪小姐,我看見她進了你的房車!」

我的心重重沉下去。

8

我想發微博公開和鍾梓琪對峙。

經紀人攔住了我,公司也馬上改掉我的微博密碼。

我的帳號使用權被暫時沒收了。

經紀人面色為難:「溫薔,我們也沒辦法。

「你也明白,你作為藝人,私事放到明面上,就是兩個團隊對擂和資本的博弈。

「鍾梓琪背後有大山,這新劇的投資都是陳公子占大頭。我們也無能為力。」

我緊攥著拳頭,指甲掐進手心,我卻仿佛感受不到痛。

我如何不懂?

比起大大小小的利益,一條狗算什麼?

我簽了公司,不過是被推出去陳列的商品,哪還有什麼自主權?

可西西是我的親人,從幼犬養到那麼大的親人。

它不懂為什麼陌生人那麼討厭它。

它只知道有人來了,就歡喜地搖著尾巴迎過去。

我不敢想像鍾梓琪是怎樣用力地踢它,才會讓小狗內臟破裂,連當晚都沒撐過去。

傅周打電話給我說: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,儘管提。」

我疲憊不堪:「對方背靠陳書璟,得罪他對你沒好處。」

手機中他聲線沉穩:「我沒那麼弱小。你大可以把我當作你的人脈好好利用。」

我恍惚想起我和陳書璟分手時。

沒有爭吵,沒有眼淚。

我在微信提完分手,全平台拉黑了他,然後利索搬出別墅。

只留下一本簡媜的書。

其中一頁夾了書籤。

【雖是凡人,愛若愛到大雪滿弓刀的地步,接下來就是țũ̂ₐ輕聲告別了。】

多麼可笑啊。

最愛他那年,連分手都愛與痛交織,捨不得說一句重話。

誰又能想到,現在竟會這樣站在對立面。

我輕聲向傅周道謝:「謝謝。你早已幫了我許多。一直都是。」

9

下午拍和鍾梓琪的對手戲。

劇本中我要扇她一巴掌。

導演說可以借位。

開拍後,我念台詞。

「你是什麼身份,也配和我平起平坐嗎?」

揮手,掄圓胳膊,然後用盡全力甩下一個巴掌扇到了她臉上。

力度之大,打得她整個人往右邊倒。

她扶住桌子,不小心扯到桌布,「噼里啪啦」桌上的瓷盤碎一地。

鍾梓琪沒扶穩,一屁股坐在地上,捂著臉側蒙了。

全場目瞪口呆,連導演都忘記喊「咔」。

我深吸一口氣,幾乎一秒不到就落下淚來。

「對不起對不起,我情緒到那了,忘記要借位了,你沒事吧?」我焦急地扶她。

現場工作人員都來查看。

我哭得可憐兮兮:「完了,完了,她臉都腫了。都怪我。」

導演於心不忍:「哎!沒事沒事,這是拍戲常有的事。」

我助理是個有眼色的,趕緊打配合:「鍾姐姐太敬業了,剛才那一條拍得真好!到時候拍出來肯定反響好!」

鍾梓琪想罵我,但周圍一圈人都誇她敬業,戲好,她竟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「怎麼了?」身後是一道清潤的聲音。

陳書璟來了。

鍾梓琪哭哭啼啼拉他手:「阿璟,我被這女人打了!說好借位的,你看我臉!」

陳書璟擰眉看我。

我溫順低著頭,頭髮有些亂了。

臉上還掛著晶瑩淚珠,眼睛鼻頭都是紅的。

他眼眸閃爍,伸手想為我擦淚,又立刻收了回去。

鍾梓琪看在眼裡,臉都蒼白了幾分。

陳書璟望著我,不輕不重道:「你哭什麼。」

我輕輕回答:「急哭的,有點嚇到了。」

「你過來。」

鍾梓琪急忙扯他衣角:「阿璟……」

陳書璟神色溫柔:「你先去處理下臉。」

「可是。」

「還要我說第二次嗎?」他仍面帶笑意,雙眸卻凌厲逼人。

鍾梓琪不敢再反駁。

10

「我當你有多大的本事了,遇見這種事也能嚇成這樣。」

化妝間,他坐在椅子上,語氣疏淡。

我笑得輕巧:「當然怕了,陳公子不是動動手指就能叫我滾出劇組嗎。」

陳書璟知道我故意譏諷他,卻還是忍不住生氣。

他冷笑:「分手時那樣薄情,現在骨氣呢?

「鍾梓琪哪裡惹到你了?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是嗎?」他挑了挑眉。

不得不承認,他太了解我了。

我那點小心思在他面前無所遁形。

「我說過了,當時情緒上頭太入戲。」

他摸出煙盒:「總不會是吃醋了?」

「你想太多。」

他點燃了香煙,從青白色的煙霧中直勾勾看我。

「溫薔,瘦了。」

我的心莫名猛跳了下。

「陳公子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,敘舊我沒空。」

「鍾梓琪挺單純的。」陳書璟慢條斯理道。

「你別老找她麻煩。她現在是我的人,我會護著。」

我自嘲地笑了笑,沒搭腔,直接推門要走。

關上門時,我聽見我聲音有點發抖。

「你又護住過誰。」

11

鍾梓琪的黑料被傅周打包發送給了我。

「能查到的就這些了。」

我查閱了一遍:「夠了,多謝。」

公司不願意和鍾梓琪團隊作對。

有的是人想。

她剛有點名氣時,也是踩著別人上位的。

我匿名發給了她同類型的對家鄭婉兒。

她也是有大老闆在捧的人,初生牛犢不怕虎,早就看鍾梓琪不順眼了。

當天半夜就開始發力。

先是在某瓣爆料鍾梓琪耍大牌、校園霸凌、整容,然後再聯繫營銷號發通稿,買熱搜找水軍一氣呵成。

鍾梓琪那邊知道是鄭婉兒團隊乾的,氣得要命。

但發現時已經第二天了,事情發酵很快。

公關火速闢謠告黑,一團糟,劇組不得不暫停拍攝。

我經紀人嚇得趕忙聯繫我:「鍾梓琪的事,是不是和你有關?」

我冷冷回覆:「你別管了,一時半會查不到我。」

「一時半會?你是不是瘋了!」

「嗯,大不了你們雪藏我吧。」我溫柔地笑,「可惜,公司現在靠我吃飯。」

掛完電話我打車去見了鍾梓琪。

開門見到我,她很吃驚。

「你怎麼來了,來看我笑話是吧?」

我陰冷地盯著她,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。

「我的狗,是你踢死的嗎?」

她慌了神:「聽不懂你在說什麼,你趕快走!」

她推我,推得我肩膀生疼。

我掐住她手腕不放,緊盯她眼睛:「有人看見你進了我房車。」

「不是我,看錯了……」

「為什麼殺我的狗?」
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
「為什麼殺我的狗。」

「你有完沒完?趕快滾!」

「為什麼,殺我的狗。」

她氣瘋了,拿花瓶砸我,鮮血順著我的額角流下。

我仍像惡鬼一樣死死盯著她。

鍾梓琪崩潰大喊:「因為它撲過來!我以為它要咬我!

「你房車電腦沒關,我想看看你的電腦,我怎麼知道有狗!

「這畜生一下撲上來,噁心死了,我才踢了幾下它就撒潑打滾。我以為沒事,我怎麼知道狗會死……

「不就一條狗,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?多少錢我賠你,我現在煩得要死,你這老女人趕緊有多遠滾多遠!」

我不說話了。

我想我現在一定很恐怖,鍾梓琪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瘋子。

「不只是一條狗。」我說,「你記住,我向來睚眥必報,這事沒完。」

12

鍾梓琪腿廢了。

做手術保住了腿,之後能不能站起來還要看康復訓練效果。

知道消息的時候我正在上插花課,陶冶情操。

我經紀人魂不守舍:「太恐怖了,差點就截肢。」

陳書璟家從政,警局也有親戚,他很快就查到了我這裡。

他堵住我:「鍾梓琪被車撞了,肇事司機是當年被她校園霸凌的同學父親。」

我頭上還綁著紗布:「是嗎,可憐天下父母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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