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世人皆知我是京圈太子爺白月光的替身。
為了能留在他身邊,我可以走十公里的路去買他喜歡的咖啡,凌晨兩點為他去買退燒藥。
為博他一笑,我可以站在玻璃渣里跳他最愛的舞,扎的滿腳鮮血。
所有人都以為我愛慘了他,可後來,我親手把他送進了監獄。
因為——
七年前,齊晟為了他的白月光不惜挖了我姐姐的心臟。
1
我給齊晟當了三年的金絲雀。
他身邊從不缺女人,我不是第一個,也不是最後一個。
但卻是他留在他身邊最久的那個。
因為我長的有七分像他的白月光蘇悅顏。
說好聽點我是他白月光的替身,說難聽點我就是他身邊最舔的狗。
晚上我覺得有些難受,量了體溫,39.6,吃了藥剛準備躺下。
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晚響起,是齊晟打來的電話。
現在是凌晨一點,齊晟要我去會所找他。
他總是這樣,對我揮之即來呼之即去,我卻也甘之如飴。
「星潮國際,過來。」
我回了個「好。」
然後挑了件白色連衣裙,外面套了件風衣就出門了,在進酒吧前我把額頭上的退燒貼拿下來。
藥和退燒貼的作用不大,身上依舊燙的嚇人,整個人昏昏沉沉。
來到包廂門口,刺耳嘈雜的音樂震的我頭疼,我面無表情的看著裡面齊晟那群狐朋狗友們,一群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子弟。
他們坐在那,勾肩搭背的,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。
作為一個稱職的舔狗,我當做沒看見,把目光看向中間的齊晟。
齊晟慵懶的坐在卡座上,銀髮,冷白皮,狹長的雙眸微眯,帥的不像話,渾身散發著矜貴氣質。
見我走進來,他身邊的兄弟開始當著我的面聊賭注:「我猜對了,我就說她15分鐘會來吧,晟哥要她來怎麼可能不來,給錢給錢,一人50萬。」
少爺就是少爺,隨隨便便打賭就是幾十萬。
我平靜的看著這一切,然後走到齊晟旁邊,對著他旁邊的女生說道:「麻煩讓個位置。」
女孩抬起頭看著我:「你誰啊?」
我認出了她,舞蹈學院剛出來的流量小花,目前是齊晟的新寵。
我沒有說話,目光看向齊晟。
女孩會看臉色,見齊晟沒說話,越發肆無忌憚起來:「要我讓座,可以啊,聽說你也是舞蹈學院出來的,你也上去跳一個,晟哥說了,誰的舞跳的最好,誰就坐他旁邊。」
左邊的女孩也跟著起鬨:「就是,真把自己當正牌女友了,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,想坐這個位置自己去爭取啊。」
我轉頭看著齊晟:「你想看嗎?」
齊晟看我一眼,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摟著旁邊的女生,有一下沒一下玩著她的頭髮:
「按她說的做。」
我點點頭:「好。」
在震耳的音樂和炫彩的燈光下,我脫下風衣和鞋子,只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。
還沒開始跳,剛剛那個女生突然站起來,端起酒杯走到我身邊。
隨著「嘭」的一聲。
酒杯被她摔在地上,玻璃渣碎了一地,她笑著開口:
「呀,我不是故意的,看來舞你是跳不了了,這個位置你也是坐不了了。」
接著,她指了指最旁邊的空位:「那有個空位,不如你坐那去。」
我沒理會她,看了眼地上的碎玻璃,然後光著腳踩在了碎玻璃渣上。
幾塊碎玻璃渣瞬間深深劃破腳底,黏膩的液體沾滿腳底,分不清是紅酒還是鮮血。
接著我開始翩翩起舞,動作優美自然流暢,餘光撇到齊晟,他眉頭緊皺,眼裡還是閃過一絲擔憂。
我繼續一聲沒哼站在碎玻璃上跳舞,越來越多的鮮血往外滲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。
剛剛那個女生明顯被嚇到了:「她是不是有病?」
隨後又是「砰」的一聲。
齊晟把手邊的酒瓶砸碎。
玻璃碎片和酒水撒了一地。
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,他們知道,齊晟這是動怒了,那女生嚇的大叫一聲:「晟哥,你怎麼了……」
齊晟黑著臉站起來:「老子讓你摔酒杯了嗎?這麼想跳換你站上去跳,腳沒斷不准停。」
那個女生怕了,嚇的渾身發顫:「晟哥,我錯了。」
齊晟走到我身邊,臉上是藏不住的心疼:
「你是傻子嗎?她讓你跳你就跳。」
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:「因為你想看。」
說完,極度的眩暈讓我眼前一黑,齊晟一把將我摟住,這才發現我渾身燙的厲害。
2
遇到齊晟之前,我一直和姐姐相依為命。
我姐姐叫陳嘉南。
我叫陳嘉北。
姐姐大我9歲,我們的原生家庭並不富裕,父母去世後,姐姐早早的就輟了學養我,為了供我讀書,她一天打三份工,卻從來沒有和我抱怨過累。
我喜歡跳舞,姐姐就省吃儉用去讓我學跳舞,為了不讓她太累,後來我就不肯去了。
她說:「姐姐這輩子就這樣了,但是我妹妹不行。
我妹妹以後可是要念書考大學的。」
就這樣,我姐就這麼打工供我上了大學。
我高三那年,我姐27歲,她遇到了一個不錯的男人,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,為了不影響我學習,她說等我考上大學她再考慮結婚。
萬幸,我很爭氣,以全校第一的排名進了重點舞蹈大學,學校發了20萬獎學金。
拿到獎學金的那一刻,我激動的眼淚都快掉出來,我想第一時間把錢交給姐姐,告訴她,我們有錢了,我想把錢送給姐姐當嫁妝。
我幻想過無數個日日夜夜,畢業後,我要努力賺錢來報答姐姐。
可麻繩專挑細處斷,我的獎學金還沒交到姐姐手上,就傳來我姐姐出車禍死亡的噩耗。
我趕到醫院時,姐姐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,還少了一顆心臟。
醫生告訴我,姐姐之前簽了器官捐贈協議。
我跪在姐姐的屍體前崩潰大哭,巨大的打擊讓我緩不過來。
我看著器官捐贈協議上和姐姐一樣的字跡,我知道,這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姐姐簽的。
因為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。
所有的苦難都熬過來了,她有了愛人,有了孩子,我也如願以償考上大學,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,她怎麼可能去簽那個狗屁器官捐贈協議。
我開始發了瘋似的找證據,他們這是謀殺。
可是,我偏偏找不出一點證據,只知道我姐姐的心臟捐給了一個叫蘇悅顏的女生。
後來我才知道,蘇悅顏得了心臟病,需要做心臟移植手術。
而我姐姐一次意外去獻血被發現與她血液吻合,於是他們偷偷配了型,我姐姐正是她完美的心臟移植對象。
所以他們精心策劃了這一切,人為的車禍,造假的協議,活生生剖了我姐姐的心臟,害她一屍兩命。
而這一切的幕後主使,就是齊晟。
齊家家大業大,撞了我姐姐的司機出來頂罪,一切都天衣無縫,根本無從查起。
三個月後,蘇悅顏出院了。
為了夢想,她選擇出國深造,成了齊晟傾盡所有愛而不得的白月光。
而我,靠著和蘇悅顏七分相似的臉成了她的替身,被齊晟養在身邊。
蘇悅顏這幾年在國外混的風生水起,成了著名的舞蹈家,名利雙收。
和童話里惡有惡報的故事不一樣。
她過的很幸福。
可是姐姐,她偷了你的心臟憑什麼過的這麼幸福。
她不該這麼幸福的。
3
我從別墅醒來時,意料之中的,齊晟沒有在我身邊。
傭人過來給我量體溫,燒已經退了。
被碎玻璃劃傷的腳也已經包紮好了。
我虛弱的問了一句:「齊晟呢?」
兩名傭人對視一眼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
原來是齊晟的白月光回國了。
齊晟去給她接風洗塵了。
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內心掀起一絲波瀾,總算回來了是嗎?那麼,遊戲可以開始了。
接下來的這個月,齊晟沒有和我聯繫,仿佛忘了我這個人。
他帶著他的白月光,出席各大場合,在各大媒體面前秀恩愛,很快兩人訂婚的消息就傳的沸沸揚揚,所有人誇讚他們門當戶對,天生一對,郎才女貌。
而他那群狐朋狗友,已經又開始打賭我還能留在齊晟身邊多久,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。
他們甚至在群里當眾嘲笑:「替身就是替身,模仿的再像也比不過正主。」
「這下陳嘉北的好日子到頭咯,晟哥要和悅顏姐訂婚了。」
「好一段時間沒看見陳嘉北了,該不會躲到哪個角落裡哭了吧,哈哈哈。」
看著這些言論,我反手在社交平台發了張和齊晟的合照,然後把手機關了機。
期間齊晟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顯示關機。
半夜十二點。
齊晟還是來了。
他風塵僕僕,一身酒氣。
「怎麼突然來了,也不提前打個電話。」
我在明知故問。
我當然知道他為什麼來,在我發了那張照片後,圈內都傳瘋了。
這直接觸犯到了蘇悅顏的威嚴,我這麼做,無非是在當眾打她的臉。
齊晟給我打電話應該是讓我刪照片,可電話關機了。
所以,他這會過來。
應該是要跟我一刀兩斷的吧。
但是,齊晟。
你捨得嗎?
4
「我去給你煮點粥,你胃不好,以後別喝這麼多酒。」
「陳嘉北,我們之間該結束了。」
我的身體微微僵了僵。
隨之後退了兩步,和齊晟保持了距離。
然後。
笑。
眼眶微紅,看起來楚楚可憐。
我只回了齊晟一個字。
沒有任何抱怨的。
「好。」
他俊美的無雙的劍眉,微微蹙起,接著道:「房子給你準備好了,卡里也給你留了一筆錢,足夠你餘生開銷了。」
我點頭,滿眼淚花。
接著,很乖的應了一聲:「嗯。」
齊晟似乎有些不滿意我的反應,眉頭有些微皺:「你還想要什麼,只要我能給你。」
我張了張嘴,又頓了頓。
再開口的聲音,帶著喉頭之間咸澀的沙啞:「你給的足夠多了,其他的,我不敢奢求。」
他似乎找到了可以彌補愧意的缺口,追著問:「只要你說出來,我肯定能辦到。」
眼淚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淚如雨下,一顆接一顆往下落。
我咬緊下唇,搖頭。
堅韌著沉默著。
身體也抖動起來。
好一會,我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:「你胃不好,胃藥我給你放在抽屜里了,車上也給你備好了,以後你少喝點酒。
其他的沒有了,我不在身邊,好好照顧自己。」
齊晟一愣,望著我的眼睛竟是微微泛了紅。
說完,我直接上去收拾東西了。
我什麼貴重物品都沒拿,只帶了幾件日常穿的衣服。
因為,我還會回來的,這場遊戲,我才是那個獵人。
5
幾天後,我去試演之前定好的舞蹈演出坤山,坤山是今年投資最大的舞蹈演出項目。
給齊晟當金絲雀這幾年,資源方面他從未虧待過我,各種演出接到手軟,在整個舞蹈演出圈內也是小有名氣。
這個項目接觸過不少人,最終在齊晟的投資下定下了我。
我推開化妝間的門,卻撞見了蘇悅顏,她正在裡面發脾氣。
原因是她身上那件原本屬於我的高定演出服她穿不上。
蘇悅顏的身材是極好的,只是,為了討齊晟歡心,也出於對舞蹈的熱愛,我的身材數據,已經達到了完美的狀態。
為了讓腰部保持纖細的狀態。
我每天幾乎只吃草,健身瑜伽普拉提加束腰。
而這件演出服是按照我的身材定製的,所以蘇悅顏穿上有些緊繃,勒的她喘不上氣,為此她在大發脾氣。
看此刻這架勢,我大概也明白了,這個資源被她截胡了。
看見我的那一刻,蘇悅顏眼裡閃過一絲驚訝。
她將我從頭到腳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「你就是陳嘉北?」
「模仿的真拙劣。」
「阿晟居然讓你跟了這麼多年。」
我的目光落在她胸前,這裡面裝著的是我姐姐的心臟。
我還沒來得及說話,經紀人推開門走進來:「嘉北,昨晚剛接到的通知,坤山的演出定了蘇老師。」
「蘇老師現在是著名的舞蹈學家,在國外很有名氣,坤山由蘇老師出演再合適不過了。」
「另外……」
我看著經紀人支支吾吾的樣子,回復道:
「南姐,有什麼話直說。」
經紀人繼續補充道:「另外…除了坤山,你所有的資源都先擱置,給其他學員一些機會。」
6
我看著蘇悅顏得意的嘴臉,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她安排的。
說白了就是在意我和齊晟的關係。
我走到她身邊,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胸前:「衣服不錯。」
「只可惜,好像是我的碼,蘇小姐穿上好像有點緊。」
蘇悅顏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演出服,不甘示弱道:「那又怎樣,一件衣服而已,穿不上我就扔掉。」
「就好比你,跟了阿晟幾年又怎樣,現在我回來了,你還不是一樣被扔掉了。」
我笑了笑:「是嗎,那蘇小姐還不趕快把衣服脫下來,聽說蘇小姐做過心臟手術,這衣服這麼緊,萬一把心臟勒出什麼問題了可不好了。」
提到心臟,蘇悅顏不知想到了什麼,情緒有些緊張,然後走上前抬起手就要打我。
笑話,這幾年我可是學了散打的。
我直接抓住她的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。
蘇悅顏捂著臉直接被我打懵了。
好死不死,化妝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。
一個星期沒見的男人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。
齊晟穿著合身的西裝,一走進來就看見蘇悅顏被我打了一巴掌的場面。
「你敢打我?」
蘇悅顏一臉不可置信看著我,隨後又看見了走進來的齊晟,剛好可以在齊晟面前裝一波可憐。
她衝到齊晟懷裡,哭哭啼啼道:「阿晟,她打我。」
齊晟眉頭微微皺了皺:「陳嘉北,你現在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。」
齊晟面無表情的繼續開口:「道歉。」
「如果我不呢?」
齊晟看了眼懷裡的蘇悅顏:「陳嘉北,你在挑戰我的耐性。」
7
一個小時後,我出現在了某飯局上。
因為我打了蘇悅顏一巴掌,並且拒不道歉,所以這是齊晟給我的懲罰。
齊晟這人就是這樣,陰晴不定,隱藏的瘋批屬性,上一秒他可能表現的很愛你,下一秒就可能把你推進地獄。
很快,我對面坐了個油膩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。
他一進來眼睛就開始放光,色眯眯的從頭到腳打量我一番,然後給我敬了杯酒。
「小陳,合同的事好說啊。」
飯局上,他的視線就沒從我身上離開過。
吃到後面,他假裝頭疼,伸出手摟住我的腰。
「這年紀大了身體不行,喝一點就頭昏腦熱,我合同還在房裡,小陳,你跟我上去拿。」
這時,齊晟的電話打了進來。
「王總,我先去躺洗手間。」
電話里傳來齊晟的聲音:「陳嘉北,現在可以道歉了嗎?」
沉默幾秒後。
我小聲道:「是需要我陪他睡覺,然後幫你拿下合同嗎?」
齊晟的聲音帶著一些怒氣:「陳嘉北,你就這麼下賤?」
我笑了笑:「齊總放心,既然是你親自安排的,我肯定給你一個驚喜。」
說完我直接把電話掛了。
齊晟好像在期待我的激烈反抗和破防。
畢竟這三年里,我向來都是溫順乖巧聽話的類型。
這還是第一次,我反抗了他。
我很清楚蘇悅顏在齊晟心中的地位。
不是我給他當舔狗就能搶走的地位。
所以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
第二章
8
到了房間,王總迫不及待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脫光,然後看獵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。
「寶貝,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。」
我抬頭看了眼四周,目光落在角落裡那處不起眼的紅點上,我知道,這是一個針孔攝像頭。
我也知道,齊晟在看。
「王總,怎麼,你要錄像啊?」
王總心虛的轉頭看了眼攝像頭,他們這種交易就是故意錄下這些視頻,後續用來威脅。
「王總,錄像不太好吧,不如你把攝像頭關了,我們再繼續。」我邊解襯衫扣邊說道。
色慾上頭的王總早就已經等不及了,聽到我這麼說連忙一把拔了線朝我撲了過來。
監控那邊的齊晟見攝像頭關了氣的直接把電腦砸了。
果然,五分鐘後。
酒店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,齊晟臉色陰沉的走進來,身後還跟了一大群人。
下一秒,他愣住了。
房間裡一片狼藉,碎了一地的花瓶,王總被打的一身傷縮在角落不敢動。
而我,手裡拿著一份已經簽好字的合同。
看見齊晟來了,地上的王總捂著肚子哀嚎起來:「齊總,救命啊,她逼著我在合同上簽字,不簽就要打死我。」
齊晟眉頭蹙了一下,許久沒說話,目光停留在我臉上,突然,他嘴角含著笑意。
「齊總,合同給你簽好了,滿意嗎?」
齊晟心情似乎好了起來:「陳嘉北,這就是你簽合同的方式?」
我點點頭,指著合同上的白紙黑字:「你就說簽沒簽吧。」
齊晟看了眼地上哀嚎的男人,視線又落在我手上,剛剛砸碎花瓶時不小心劃傷了手。
齊晟走過來,一把抱起我。
「回家。」
9
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別墅,看吧,我就說我會回來。
齊晟親自提了藥箱來給我處理傷口。
「嘶,疼,輕點。」
齊晟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。
「知道疼還拿花瓶砸他。」
我嗯了聲。
「不想讓他碰我。」
齊晟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。